51 画中仙_佛系灵厨玄学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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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画中仙

  “糖酥你没事吧!”洛云书忙上前一个跨步扶起了白糖酥,似是无意的恰好挡在了异域女子与白糖酥之间,也打断了她的话语。

  绿珠也急忙上前去将异域女子扶起。

  “洛、洛公子好。”站起身后身材意外高大的花悦薇神色不太自然的冲着洛云书行了个礼,又看向了白糖酥,“这位便是白姑娘吧,果然是钟灵毓秀,与众不同。”

  白糖酥一怔,她怎么会认识自己,自己不是才醒来没多久吗?

  “公主真是好手段,相府的一切都瞒不过公主殿下。”下一刻洛云书带着几分不满的话语便回答了白糖酥心中的疑惑,可是也让她愈发的不解。

  公主,是哪个公主,毕罗国的那个?白糖酥不解地想着,若她只是毕罗国的公主,又怎么有能力在大云的地盘上探听到堂堂大云相府的消息,可若是云朝的公主,这也长得太不像云朝人了。

  花悦薇看了看眼中满是好奇的白糖酥一眼,嗫喏着双唇似乎想要与她说些什么。

  可她还未开口,身上传来的威压便让她差点站立不住,只能一脸不忿的转身狼狈离去。

  “我还没有和她道歉呢。”白糖酥有些内疚的看着花悦薇步履匆忙的背影,而且她总觉得这位奇怪的公主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没事的,殿下不是那种会计较的人。”洛云书掩下眸中冷然,笑着对白糖酥安慰道。

  “但是总归是不太好。”白糖酥轻蹙着眉,尤其是花悦薇的最后一句话和她的表情,让她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就是那个想嫁给你的公主吗,希望她不要误会什么才是。”

  她难道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方才是想要开口警告自己?

  洛云书无奈地一笑:“你别听绿珠瞎说,花悦薇当初不是想嫁给我,她只是为了以我的名义离开毕罗国而已。”

  “嗯?”白糖酥没懂洛云书的意思,但想想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她该问的事,说不准牵扯到了什么宫廷秘史也说不定,所以她只点了点头便略过了这个话题。

  然而就在她与洛云书说着话没注意周围的时候,他们身后的侍卫悄无声息的少了一个,并向着花悦薇所在的方向遁去。

  发生了这件意外,白糖酥本兴致勃勃的想要游玩的心思也淡了些许,没过一会儿便与洛云书说有些困乏想要回府,表现得一副对白糖酥万事纵容模样的洛云书自然是一口答应。

  只是白糖酥回头再次路过了方才那个灯笼小摊之时,却无意瞥见了那个依旧在埋头坐着灯笼的老人家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他的动作怎么这么眼熟?

  “糖酥可是还想再要一只灯笼?”洛云书注意到了白糖酥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宠溺一笑。

  同时她暗自心念一动,那位老人家身上的违和感瞬间消失,甚至还起身伸了个懒腰。

  “没什么,就是觉得老人家大冷天的在外面太辛苦了。”白糖酥为自己的疑神疑鬼羞愧了一秒,随口编了个理由对洛云书说着。

  可她才说完这个乱扯的借口后,便马上发现了自己身上穿的上裳下裙都是薄薄的丝绸,而她身上也没有感到任何寒意。

  一撒谎就被抓了个现行的白糖酥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洛安城四季如春,糖酥家乡的这个时节很冷吗?”洛云书目光微闪,似乎没有察觉白糖酥脸上的尴尬,而是体贴地说起了别的话题。

  “也不算很冷,但是晚上出门是一定要再加件冬衣的。”白糖酥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

  至少按照她现在的穿着,是绝对不可能不加衣服就在晚上出门。

  “若是有机会去一趟糖酥的家乡就好了。”洛云书语气平淡,神色中却多了几分转瞬即逝的伤感。

  “如果真有机会有就好了,”白糖酥没注意到洛云书神情的不对,听到此话苦笑着附和了一句:“不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去。”

  “没关系,在你找到方法之前,洛府永远都是你的家。”洛云书柔声安慰着,眼中情绪变幻莫测。

  “谢谢你云书。”白糖酥心中动容,她能够在无依无靠的云朝遇到云书真的是太好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沦落成什么样子。

  “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洛云书温柔一笑,将白糖酥送到了房门外宽慰着,白糖酥这才发现相府上下夜里时都是用的明珠照明,找不到一根蜡烛。

  “那、晚安?”在心里再次感叹了一遍洛府的财大气粗后,她不是很确定的向洛云书告别道。

  “晚安。”猜出了这个词的意思,洛云书的眉眼间填满了笑意。

  告别洛云书后,白糖酥在绿珠的伺候下很快的洗漱完毕,在外面走了一晚上的她的确累得不轻,没过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因此她怎么都不能发现,就在她睡着的那一刻开始,包括她身上的被子和一旁的衣物,还有院外的所有一切,都在瞬间变成了没有任何生气的纸片。

  可仍在外面巡夜着的侍卫们与绿珠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反应,照旧脸色如常的谈天说笑着,似乎他们并不需要休息一般。

  “洛云书你疯了!那可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相府的书房内,被法阵紧紧禁锢着的花悦薇愤怒地冲洛云书咆哮着,“你再不将她放出去,她的肉身会消亡的!”

  “那不是很好吗。”洛云书轻抚着身边像是用画笔画出的不真实的一切,“那样她就可以一直在这里陪着我,这里也会有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个完整的灵魂。”

  花悦薇听到洛云书的话却冷冷一笑:“第三个完整的灵魂?你在自欺欺人什么。”

  随着花悦薇话音刚落,她原本娇美的面容一点一点的转变着,直至与洛云书的长相一模一样,或者说与苍戾的脸一模一样。

  “谁准你变回来的!”洛云书眼神阴翳地怒吼道,他忍住心中杀意默念了一个法诀,花悦薇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痛苦的狰狞。

  “变回来?”花悦薇压抑不住浑身传来的烈火焚身般的痛楚,弓起身子蜷缩在了地上,然而他还是倔强的抬起了头向洛云书挑衅着,“看,你自己潜意识里也承认了这才是我该有的模样不是吗?”

  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用了变回来这词?

  “你闭嘴!”洛云书在白糖酥面前宁静淡泊的气息彻底变成了令人见之生寒的暴怒。

  “你根本不是独一无二的,洛云书。”花悦薇感到了洛云书愈发蓬勃的怒意,纵使他的身上依旧剧痛缠身,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带着快意的笑容,“我们两个本就是他不要的存在不是吗,我们本是同源,所以你再怎么看我不顺眼,你也杀不了我。就算你哪天可以将我彻底吞噬,你也照旧杀不了他。”

  “那我们就试试,看我究竟能不能做到你说的不可能的一切。”洛云书沉下了脸色,毫不留情地将花悦薇的魂体捏起塞进了了掌心透着血色的明珠中。

  可哪怕身边已经少了花悦薇嘲讽的话语,洛云书的脸色也依旧阴沉的可怕。

  花悦薇说的不错,他的确杀不了他,所以只能将他封印在明珠中,且过不了几日花悦薇便可以自己逃脱出来。

  这让他怎么都不能甘心。

  凭什么他一生出意识起就要被困在这幅画中,身边除了那些少数的有自己意识的残魂们与处处与他作对的花悦薇,便只有眼前令他厌恶的虚假的一切。

  只因苍戾想要抛弃这段让他觉得耻辱的过往,他便将有着这段记忆的魂魄硬生生的从神魂中剥离了出来。

  又因为哪怕只有一部分的神魂受损,苍戾的妖力也会收到极大的伤害,所以他便将自己与有着花悦薇记忆的另一抹残魂一起封印在了这幅画内,而不是抹去。

  可是他却忘了,哪怕是残魂也会生出自己的意识,又或是他根本就不曾在意。

  就在苍戾的本体在外面逍遥自在的时候,他洛云书却只能被关在这一成不变的画中度过年复一年的漫长时光。

  洛云书看向了白糖酥房间所在的方向,他不知道这抹神秘的灵魂是怎么进入的画中,但他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逃离出自己身边,只因这是他千年来除了花悦薇以外的第一个能与他交流的人。

  白糖酥与绿珠她们都不一样。

  虽然绿珠还有着自己的意识,可以进行简单的思考,且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画灵的一部分。

  可她大部分的思维还是按照着生前养成的习惯,譬如说默认这府中还有着洛云书的父母,默认着洛云书与花悦薇在现实中的云朝发生过的一切。

  而白糖酥却有着自己思想与完整的灵魂,她可以与他谈天说地,且每一次的话语都能带给他惊喜。

  只为了再也不用忍受着日复一复的孤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将她留在这里,哪怕她以后知道真相会恨他,他也在所不惜,这是洛云书在见到白糖酥的第一眼便下定的决心。

  可就在他思考着该如何令白糖酥打消回家的想法,让她短时间内不起疑心时,画中世界一片黑暗的天空中倏地扯开了一抹雷光。

  “是他!”洛云书神色大变,苍戾怎么会来到了这,他不是最讨厌面对代表着曾经的他的自己吗?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给绿珠传音后便向着空中冲去。

  画像外。

  星又焦躁的变回了原型趴在地上不停地甩着尾巴:“苍戾怎么敢做这种事,要不是糖酥这次失踪了,我们都发现不了,这可是神魂!他怎么敢随意撕裂!”

  损失几千年妖力倒还好,可要是他撕裂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没处理好,这可是会要了妖命的!

  “真不愧是苍戾,胆子就是大。”解百修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佩服,却被凌光狠狠地瞪了一眼。

  “凌光,就这么让苍戾进去将糖酥带出来真的没事吗?”白鸣夏紧锁着眉头,“若是糖酥的魂体在他和那个分|身打斗时被波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除了这样也没别的办法,我们几个任何一个进去都有可能造成他神魂的受伤。”凌光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间,“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愤怒到做出了这种事,难怪狐族这几年都安安分分的不敢挑事,原来是怕苍戾报复。”

  “什么事!苍戾和狐族虽然关系不好,但是也没到报复的份上吧。”星又满眸八卦欲地将脑袋凑了过来。

  “小孩子不要多嘴。”陶浊拎起了星又的后颈皮,随手将其扔到了远处的沙发上,然而他的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了那一桩堪称是狐族辛密的往事,纵然苍戾与事务所其他妖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和睦,他也忍不住为了苍戾而对狐族生出了几分愤慨。

  苍戾的戾,是戾气的戾,这在一向喜欢以祥瑞意义的字为名的狐族里明显是不被欢迎受排挤的证明。

  九尾狐族身为上古瑞兽,向来以白狐为尊,红狐次之,灰狐再次之。

  然而万年前的狐族,却意外出了一个天生的黑狐苍戾。

  说意外倒也不能这么说,因为苍戾的父亲是一个天魔,所以苍戾本就是一个不被期待出生的存在,只是没想到狐族的血脉连天魔都压制不住,竟然堕落的生出了一只黑狐。

  不仅仅是狐族长老,就连苍戾的亲生母亲都恨不得当场杀死苍戾。

  她本就是因为瑞兽怀子却堕掉会遭天谴,才勉强生下了这个可以说是她一生中耻辱的孩子,现下见到苍戾生来诡异的模样,更是迫不及待地立刻就答应了狐族长老想将苍戾杀死毁去神魂的提议。

  然而苍戾生来妖力强大且有了自己的思维,在明白狐族长老的目的后便拼死逃离了狐族,可即使那样,他原本便脆弱的才出生不久的幼崽肉身也支撑不了太久,所以他只能舍去自己的身体,将神魂一分为二进入了一次次的轮回,只求可以躲过狐族长老的追杀。

  洛云书与花悦薇就是他重塑肉身前的最后一世,在最后一世时,狐族长老终于追查出了苍戾的下落,决定将苍戾一分为二后实力大退的神魂彻底毁去。

  可是在动手前,狐族长老记恨苍戾让自己苦寻了这么多年,不甘心让他就这么痛快的死去,于是化身为人进入了人界的朝堂,并在取得当时帝王的信任后用着各种诡计陷害刚正不阿的洛相,使洛相府上下数百口人终被满门抄斩。

  而洛云书也在被砍头前记起了一切,用尽所有仅剩的修为再次逃脱到了另一半神魂毕罗国公主花悦薇身边。

  说是公主花悦薇,但其实毕罗国上下闻名的第一美人实则是个男儿身。

  花悦薇的出身也并不是多好,不然他也不用被迫穿上女装以求在宫廷中存活。她在收到洛云书的报信后便想起了数十次轮回中的记忆,知道狐族长老很快就会来到毕罗国对自己下手。

  事情也很快如她推测的那般发展,云国皇帝听了狐族长老的谗言,决定向毕罗国求娶花悦薇,还用了数十万大军包围着毕罗国国境,使当时的毕罗国国王不得不答应云国的求亲,更何况花悦薇从小沉默寡言又出身不高,本就不是他所宠爱的子女,因此毕罗国国王几乎没有任何推脱不满,几乎马上就派人将花悦薇送到了云国。

  花悦薇本想在前往云国的时候逃跑,可是苍戾在分割神魂的时候,将更多的情感剥离到了她身上,所以她比洛云书多了几分仁慈善良。她不忍心让毕罗国的百姓因为自己的逃婚而遭受战争之苦,只能乖乖地向着云国出发。

  而且她也不愿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若是她一昧地只知道逃跑而不会反击,她总有一天会死在长老手里。所以她前往云国还有个目的,便是想要拼死一搏将长老击杀。

  然而他还是失败了,他不仅没有成功将长老除去,还被长老禁锢着神魂带到了毕罗国的边界,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毕罗国的百姓死在云国将士们的手下。

  洛云书虽然没有太多情感,但在洛相与洛相夫人从小的呵护教导下,他却体会到了他从未感受过的父母亲情。而花悦薇固然没有洛云书那般和谐的父子关系,但在毕罗国百姓爱戴下长大的他在恢复记忆之前也对毕罗国有着强烈的归属感。

  可是一夜之间,他们两个最在乎的存在全被长老给毁了个干净,洛云书与花悦薇在极大的怨气下,竟然硬生生地突破了原有的境界,在神魂重新融合后将长老重伤,并且在之后的几百年里搜寻了无数天材地宝为自己重塑肉身。

  因为比别的妖更知道实力的重要性,再加上他本就非同寻常的天分,苍戾在回归妖界后的修为甚至可以与朱雀白虎那些上古神兽比肩。

  等到狐族终于明白了自己无法控制苍戾,只能够讨好他以求自保后,苍戾已经立下重誓与狐族不死不休,若不是因为凌光他们的介入让他不能够将狐族屠尽,说不定狐族就要从此消失在妖界的历史里。

  但狐族也不是没有收到惩罚。

  对幼崽下手是妖族的重罪,凌光与白鸣夏在苍戾历经千年苦痛回到妖界时才知道了狐族一直瞒着他们做下的这件事,虽然当时的苍戾已经不需要依靠别人来为自己获得公正,但凌光他们还是坚持将狐族从妖界贵族中除名,从此狐族再也不能待在灵气充沛的不周山修炼,只能够被驱逐到那些灵气匮乏的偏远山林驻扎族落。

  然而不管怎样,那些被狐族长老残害的人类已经不能复生,哪怕白鸣夏亲自去请求了玄武为那些无辜受害的人们安排一个好一点的来世,也无法弥补苍戾亲眼见到亲友子民被残害时的痛苦。

  这在后来几乎已经成了苍戾的心魔,为了不让这些往事影响自己的修炼,苍戾又背着他们暗自将有着这两段情感的神魂剥离,封印到了洛相亲自为洛相夫人画的肖像中。

  天色才堪堪破晓,白糖酥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可她却奇怪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有种睡饱后的神清气爽,反倒是仍带着几分疲惫,但是这种疲惫却又不是来自身体上,就好像是来自灵魂内部的疲倦一般。

  “小娘子醒了?可要绿珠现在就进来伺候您梳洗?”还没等白糖酥想出这种怪异的不适感是为何,门外便传来了绿珠甜美的问好声。

  “进来吧。”可能是来到了新的地方水土不服吧,白糖酥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又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很快就在绿珠的帮助下换好了衣物。

  以她的节操发誓,她也不想一到了封建时代就变成了衣服都要别人穿的巨婴,实在是因为这一堆层层叠叠的裙子真的太过繁琐。

  “小娘子,公子他今天有事出门不能陪你了,不过公子他特地嘱咐了奴婢说若您兴致好的话可以去街上逛逛。”绿珠一边替白糖酥别上最后一根朱钗一边笑着说道,“绿珠还是第一次见公子这么在意一个人呢。”

  身着绿衣相貌俏丽的小丫鬟眼中满是促狭笑意。

  白糖酥这下可总算听明白了绿珠想要撮合他们的言外之意,假装不懂的无视了绿珠的期待眼神,干笑着转移了话题:“你们公子今天去哪了,是出了洛安城吗?”

  “绿珠也不是很清楚主人家的事,不过若是小娘子想要出城游玩也是可以的。”绿珠说着又满意的翘起了嘴角,“小娘子果然很关心公子,公子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是吗,呵呵...”白糖酥前一秒才因为听到可以出城玩的兴奋之情迅速被绿珠的后半句话浇了个透心凉,恨不得回到几秒前狠狠骂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自己一顿。

  她是脑袋里的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转移话题转到了洛云书身上?

  “城外有赤枫山,山上还有座求姻缘特别灵的寺庙,小娘子要不要去试试?”绿珠双眸闪亮,不停地怂恿着看着很容易害羞的未来夫人,那副急切的神情就差直接说让白糖酥去求她与洛云书的姻缘了。

  “不用不用!我觉得在家里休息挺好的。”有些被吓到的白糖酥哪还敢答应出门,若是这次答应了出门求姻缘,下一次说不定就得被按着头拜堂。

  “好吧,那绿珠等会陪小娘子好好逛逛,我们相府建造的时候,可都是按着皇家行宫的标准呢。”绿珠虽然失望了一瞬,但很快便振作起来得意地一笑,指引着白糖酥出了门往外走去。

  她得好好向小娘子展示一番相府的财力与实力才行,这样小娘子才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嫁过来。

  绿珠的话果然没有任何夸大,白糖酥跟着她走在洛相府曲曲折折的玉石小道上,经过的各种建筑与景观都几乎可以与她曾经去过的故宫媲美。

  “诶,这是什么?”白糖酥好奇地往前方一座假山上看去,“怎么假山都会被烧焦?”

  最奇怪的是连过道都铺满了各种美玉的洛相府竟然会有一座残破的假山?

  她困惑的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就想仔细看看那抹烧焦的痕迹时究竟为何,可下一秒绿珠便忽的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小娘子,绿珠突然想起您还没用早膳呢,要不我们先去厅中用膳?”绿珠内疚的一拍自己的脑袋,“都怪绿珠这笨脑袋,总是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没事的,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白糖酥心中一怔,面上却毫无波动的跟着绿珠换了个方向走去。

  若不是绿珠提醒,她都没注意到自己自从昨天醒来后到现在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绿珠他们也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事,而她的肚子更是没有感到任何饥饿感。

  白糖酥看着前方的绿色身影,在绿珠他们眼里十分懵懂单纯的杏眸中掩下了几分探究怀疑。

  这算不算是他们掩耳盗铃了?

  方才那个假山一定有古怪,不然绿珠不会着急到找了个这么拙劣的借口将她支开。

  而且若不是绿珠这幅急切的模样,她也并不一定会去触碰那座假山。

  这么想着,白糖酥便连在她进入大厅后下人们迅速端上的各种精美菜肴都失去了所有兴趣,谁知道这些看着美味的食物实际上是什么做的。

  “小娘子怎么不动筷,可是饭菜不符合心意?”绿珠心中一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我也不知怎的,总觉得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好像一点都不饿。”白糖酥装作毫无所察的模样疑惑的自问自答着,“绿珠你说我是不是来你们府上前老是吃不饱,所以现在才饿习惯了。”

  绿珠闻言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娘子她天性纯真没有怀疑什么,不然她还真不忍心亲自向小娘子下手。

  “那小娘子要不等会再用膳?”她关切地上前了一步,“虽然饿着肚子不好,但是绿珠也曾听过,要是空腹太久后吃的油腻的话,小娘子身体也会不舒服,不如让下人们重新做一些清淡的上来?”

  “不用了,等会午饭再吃就行。”白糖酥一副毫无食欲的模样,“绿珠,你说云书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小娘子怎这么快就想公子了,这才多久一会儿呢。”绿珠戏谑地看着白糖酥,心里却也忍不住的担心起了一夜未归的公子。

  自从洛府全府上下数百口人加上整个洛安城的无辜百姓被妖孽血洗之后,他们和公子便不知怎么被吸入了这幅画里,从此不老不死的生活着。

  而画中除了公子与他们几个魂魄较为完整的魂灵,其他的百姓更是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只知道每日重复着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就譬如昨天为小娘子做灯笼的那位老汉,若是没有公子在暗中操纵,他便只会不停地重复着做同一个灯笼,没有任何变化。

  同时画中的所有一切也都是一样,虽然他们可以在小娘子面前做出佳肴与灯笼,但是所有新做成的事物在一月之后都会重新归零。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无论如何画中的他们永远不会受伤,身边的一切也都不会被破坏。

  只是不知为何,昨天在小娘子睡着后,本应没有任何天气变化的天上忽然降下了一道天雷,并将后院假山那处的画纸给烧焦了。

  公子发现异常后便迅速出府去找那个造成一切异样的源头,可是本应该能够掌控整幅画中世界,在几息之间就能探查完毕的公子却到现在还没回来。

  “真希望云书可以快点回来才好。”白糖酥单手托腮担忧的说道,“现在的世道这么乱,我在大街上好好走着都可以被绑到你们大云,更何况是看着就文文弱弱的云书呢。”

  绿珠神色一紧,小娘子说的不错,既然小娘子她这样的世外之人可以因为意外而进入画中世界,那么公子会不会也因为意外出了画中世界回不来?

  白糖酥察觉到绿珠神色的微弱变化,又继续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肯定是我想太多,云书他一定会没事的。可是都什么时辰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小娘子,绿珠突然想起和红俏约好了等会要一起去采买些针线,一时半会儿怕是陪不了小娘子逛相府了,绿珠先给小娘子赔个罪。”绿珠听了白糖酥的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忧虑,她满目急切地冲白糖酥行了个礼,就脚步匆忙的往外走去。

  白糖酥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果然发现那股若有若无的窥视目光随着绿珠渐行渐远的脚步也跟着消失了。

  如果她的计划能够成功的话,那么绿珠与府上其他有点武力值的侍卫应该都会到外面找洛云书吧,白糖酥在心底不确切的祷告着。

  直到白糖酥在座位上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绿珠真的暂时不会回来之后,她才一派漫不经心的表情当着其他下人的面站起身往外慢慢闲逛着。

  万幸的是直到她走到了那块被烧焦的假山前,周围也再没传来那股隐约的窥探视线,她忙大步往前迈了几步仔细观察着面前的假山。

  这是什么?

  白糖酥疑惑的看着假山上奇怪的痕迹,挣扎了几秒咬咬牙伸出手直接往假山焦黑的部位一模,但与想象中的坚硬触感完全不同的是,她面前的假山就像是被烧焦的纸片一般,在她轻轻一碰后便倏地化为了灰烬。

  纸一样的灰烬,一夜不吃东西也没有觉得饿,还有这里似乎总是恒温着的温度……

  白糖酥几乎在瞬间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她现在所在的是画中的世界?

  她又好好回忆了一番元宵灯会时花悦薇与洛云书脸上的神情,难道花悦薇说的小心是让自己小心洛云书?还有洛云书阻止制灯老人放入蜡烛时,脸上的神色比起想要送她明珠的羞涩欣喜,更像是怕被发现什么的紧张。

  蜡烛能有什么好让他紧张的?

  难道是...火!

  很快想通了所有疑点的白糖酥连忙向她记忆中相府厨房的位置小跑着,只要再确定这最后一个猜测,她就能完全肯定心中的怀疑是真是假。

  厨房里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有着圆润肚子的厨子与神情着急的切着菜的厨娘一边干活一边皱眉提醒着别人注意火候,怎么看都是一副正常的画面。

  可白糖酥才进入厨房没一会儿便发现了诡异之处,因为无论是厨娘的语气与话语,还是厨子颠勺时的神情力度,都像是不停重播着的短视频一般,几乎每隔几秒就更新一次,丝毫没有变化。

  “婶子好,请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忙替你烧一下火?”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灶台边上正往里添着柴火的一位厨娘身边,却没有多少讶异的发现那位厨娘似乎对她的话充耳未闻,只不停地重复着手上往锅炉里塞着木柴的动作。

  白糖酥看了一眼自己白嫩的没有一丝疤痕的右手,狠下心蹲下直直地将整条手臂伸进了正熊熊燃烧着的炉火之中。

  她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果然成真了。

  白糖酥抿起唇角,神色凝重的看着自己正放入烈火中,却仍然毫发未伤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的右手手臂。

  只有画出来的火,才会空有形状而没有温度。

  可是光确定了自己身处的世界还不够,她又怎么才能从这个画中逃离出去。

  求洛云书吗?

  白糖酥忽的想起了洛云书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字字都是在劝着她安心留在这里,没有表现出任何她以后会离开这里的可能性。

  还有那一句饱含深意的‘以后就会习惯了。’

  白糖酥伸回了手,恨恨的拍了自己膝盖一下,自己怎么这么蠢,到现在才发现这里的不对劲,甚至还美滋滋地觉得自己成了一回穿越剧女主。

  可是光懊恼也没有用,不如先想办法自救。

  她一边绞尽脑汁想着对策,一边站起了身打算先回房去,然而她才转过身子,就看见了厨房门口正一脸温柔笑意的洛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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