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集
[欧巴]
这天晚上于阳罕见的失眠了。但他下意识不想去深究原因。于是干脆熬夜去打了两把游戏，才迷迷糊糊间睡着。
第二天起来发现睡过了头，急急忙忙喝了一点刘静留的粥，叼着一个面包，顺手拿着饭盒就赶紧跑去车站了。
今天运气不错，于阳刚气喘吁吁跑到车站就有一辆车来了，他急忙地挤了进去。
7:30算是一个上班早高峰，车里拥挤极了，他还要小心的把饭盒托住，以免不小心被别人挤翻了出来。
然而在最后离校门口剩几百米的时候，汽车就这么被堵在了路中间，动弹不得。于是他干脆让司机把车门打开，最后一段路自己跑了过去。
车上的人只看见一道深灰色的影子，像闪电一般灵活地穿过马路上拥挤的车，就这样冲进了校门。
这个时候，校园的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起来。于阳一路狂跑，一步作两步的跨过楼梯，总算在老师来之前，抢先一步进了教室。
于阳本身有些低血糖，今天还没吃什么东西，这样一顿狂跑，让他有些头晕目眩，到了位置把饭盒往同桌那儿一扔，自己就趴在那儿大口喘气起来。
黎琅神色莫名地收到刚刚从手底下人那里看到的消息，看着旁边那个圆乎乎的后脑勺，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他配合的问了句，“这是什么？”，“我妈要我带给你的，说是作为谢礼”。于阳还是没有抬头，他似乎累很了，语气一派漫不经心。
黎琅愉悦极了，他的手指轻轻磨蹭饭盒的边缘，还能感受到微弱的体温，这是他的主人留下的。
真的是，可爱。
然而过了半天于阳都还没有缓过神来，黎琅这才突然想起他似乎有低血糖。
于阳初中的时候是年级里出了名的体育健将，但别人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坏习惯，不喜欢吃早饭。
黎琅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以为他是青春期的叛逆，或者是想存钱去买其他东西，直到后来调查后才知道，他不吃早饭，是当初为了节约那么几块钱，给爸爸买生日礼物。
后来他父亲离世后，他再也没有吃过早饭了。
从于阳从小到大的考试作文中不难看出，他对爸爸的崇拜，即使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作为一个基层的警察，经常要到处去出差办案子，忙到午夜两三点都是常事，自然没什么时间回家看望他们母子。
但是于阳一直是个乖孩子，他很懂事，母亲告诉他，爸爸这样是为了赚钱让他上学读书。
于是他天真的问妈妈，“那是不是只要我学习成绩变好了，父亲就可以抽空回来看我了呢？”，母亲不忍心打碎他的幻想，于是告诉他，“对呀，所以阳阳你要好好读书，这样爸爸就会回来看你了”。
于阳一直这么坚信着。后来在一次月考中，他第一次进了全班前十，母亲喜极而泣，一遍遍地摸着他的头，“我的阳阳长大了”，母亲也没有骗他，那天晚上，父亲罕见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夸奖了他。
那天晚上，于阳睡得很甜。
后来他学习更加勤奋了，成绩上涨的也很快。有天夜里他突然想起，父亲的生日似乎快到了，他想给父亲送一个礼物，但是母亲一般零花钱给的很少，于是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不吃早饭。这样就可以节约出几块钱，给爸爸买生日礼物了。
那个时候的于阳正在长个子的时候，他几乎持续了一个半月没有吃早饭，导致的结果就是，他有了低血糖。
虽然说经常头晕眼花，但是他依旧很开心，因为他已经攒够钱，可以去他心心念念的那家店去买一个给爸爸的生日礼物了。
爸爸收到礼物后一定会很开心吧？
放学后，他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去了那个心心念念小店，掏出零零碎碎的硬币，让售货员姐姐帮自己打包那个摆放在橱窗里，他看了很久才决定挑选的，小熊一家的水晶球。
里面有熊爸爸，熊妈妈还有熊宝宝，一起站在圣诞树下。看上去美极了。
他暗暗期盼着父亲母亲还有自己，在今年圣诞节的时候可以像这个水晶球一样一起度过。
然而正当他付完钱，从售货员手中接过水晶球准备回家的时候，妈妈突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阳阳，你在哪里？”，
于阳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忽略了妈妈声音中微微的颤抖“我在学校旁边的店里，妈妈我告诉你哦……”他兴致勃勃地想要告诉妈妈自己新年的期望，母亲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就站在学校门口别走，我马上来接你”
“发生了什么事吗？”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右眼疯狂的跳动着，心跳也变得不正常了。
妈妈没有回应他的话，直接挂断了。于阳手里拿着那个精致的水晶球，就这么愣愣的站在学校的门口。
他拼命的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有什么事的，而内心的恐慌却越发强烈了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母亲赶到了，她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眼里都写着疲惫。“上车吧”，她回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去仁德医院”。
母子两个人坐在汽车后排。气氛十分凝重，于阳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沉默了。
他就像一个雕塑，就这么一路麻木的跟着母亲。直到看到病床上一张熟悉的脸庞。
是爸爸……
于阳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们父子的相见，但绝不是这样他苍白着脸，全身几乎绑满着绷带的样子。
他的手颤抖着，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水晶球。母亲还在强装镇定，“老于抓小偷的时候被那个丧天良的捅了11刀，伤了心肺，医生说如果今天晚上没有醒的话，恐怕就危险了……”
勉强说完了这句话，她似乎已经抽去了所有的心力，就这么不顾形象的趴在病床旁边，哭得一塌糊涂，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半分体面。
水晶球从他手中滑落，碎了一地。
正如他那破碎的，微不足道的希望一样，砸了个粉碎。
那天晚上真是漫长，他们母子俩甚至不敢睡觉，两个人就这么蜷缩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红着眼紧盯着仪器，就这么将就了一夜。
可惜，幸运之神没有眷顾他们。父亲还是走了。
作为家中唯一的顶梁柱，父亲的突然离世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母亲长期脱离社会，学历也不高，但对于孩子要读书这个事情，她一向坚持。
因为找不到什么高薪工作，母亲只能四处打零工。保洁，保姆，最累的时候，在盛夏要穿着厚重的毛绒服，站12个小时。
母亲的辛苦，于阳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好几次跟母亲说想退学去学门技术，让她可以轻松一点。
但母亲从来没有同意过。
再后来，于阳就转学去了一个全封闭式的初中学校，度过了他初中生涯的最后一年。
因为不想让母亲失望，于阳即使对学习没有任何兴趣，但还是勉勉强强跟上了学习进度。最后中考的时候运气爆棚，蒙对了不少题，再加上父亲是作为烈士被追勋，于是中考多加了十分，成功压线进入高中。
这些事情其实早就出现在黎琅属下交上来調查的数据报告中。在这一年里，这份报告被他翻过了无数次，边边角角都有些卷起来的痕迹了。
但是，还是会心疼。
在于阳最需要帮助，安慰的时候，自己却因为没有权力和人脉，只能站在影子里偷偷注视着他的生活。像一个肮脏的，无法站在阳光底下的老鼠一样可悲。
所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绝对。
黎琅在想事情，反应自然慢了半拍，而一旁的于阳在问完他以后半天没有听到回应，抬头看他，“你怎么不吃？”，一边说着手轻轻试了试温度，“没冷啊，我这一路上都把它揣在怀里，应该还是温的”
“没什么，只是我刚刚在想，你这么急匆匆的跑过来，应该也没来得及吃早饭吧？”，他停顿了一下，“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能帮我吃一点吗？”
于阳有点心动，但也犹豫了。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是我只带了一双筷子，要是我们两个人吃的话，那不是互相吃口水吗……
心里略微矫情了一会儿，就立刻拿起唯一的筷子冲向饭盒了。
早上吃的那点面包和粥，在他跑步的时候差不多也消化完了，刘静给黎琅准备的便当虽然清淡，但也种类丰富，正好适合当早餐吃。
年轻的小伙子胃口本来就大，于阳又饿得慌，整个便当一大半就到了他的胃里，他有些心虚，偷偷用余光瞟了一下同桌，“没事没事，本来就是他让我吃的”，黎琅回了一个疑惑的目光，他瞬间又扭过头呼哧呼哧吃起来了。
吃到还剩最后一点的时候，于阳总算良心发现，放下筷子准备回头递给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恶趣味，背着头偷偷的把筷子嘬了一口，心里得意极了，“谁要你跟我抢饭吃，让你吃我口水，恶心死你。”
黎琅有些无奈，实在是这个小仓鼠偷笑的声音太大，他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于阳一本正经的把剩下那么一点点菜的碗，大义凛然地推给了黎琅，脸上的不舍几乎都要扑到脸上来了。
黎琅本来已经在家里吃了阿姨准备的早饭，但是看着他吃，自己仿佛也饿了起来，于是愉快的接过了被仓鼠咬过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剩下的菜，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一边的于阳还在为自己的恶趣味得意，从黎琅平时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自己这个同桌有洁癖，如果他知道自己吃的筷子上有别人的口水，脸色一定精彩。
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他问了句“怎么样，味道不错吧”，黎琅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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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于阳罕见的失眠了。但他下意识不想去深究原因。于是干脆熬夜去打了两把游戏，才迷迷糊糊间睡着。
第二天起来发现睡过了头，急急忙忙喝了一点刘静留的粥，叼着一个面包，顺手拿着饭盒就赶紧跑去车站了。
今天运气不错，于阳刚气喘吁吁跑到车站就有一辆车来了，他急忙地挤了进去。
7:30算是一个上班早高峰，车里拥挤极了，他还要小心的把饭盒托住，以免不小心被别人挤翻了出来。
然而在最后离校门口剩几百米的时候，汽车就这么被堵在了路中间，动弹不得。于是他干脆让司机把车门打开，最后一段路自己跑了过去。
车上的人只看见一道深灰色的影子，像闪电一般灵活地穿过马路上拥挤的车，就这样冲进了校门。
这个时候，校园的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起来。于阳一路狂跑，一步作两步的跨过楼梯，总算在老师来之前，抢先一步进了教室。
于阳本身有些低血糖，今天还没吃什么东西，这样一顿狂跑，让他有些头晕目眩，到了位置把饭盒往同桌那儿一扔，自己就趴在那儿大口喘气起来。
黎琅神色莫名地收到刚刚从手底下人那里看到的消息，看着旁边那个圆乎乎的后脑勺，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他配合的问了句，“这是什么？”，“我妈要我带给你的，说是作为谢礼”。于阳还是没有抬头，他似乎累很了，语气一派漫不经心。
黎琅愉悦极了，他的手指轻轻磨蹭饭盒的边缘，还能感受到微弱的体温，这是他的主人留下的。
真的是，可爱。
然而过了半天于阳都还没有缓过神来，黎琅这才突然想起他似乎有低血糖。
于阳初中的时候是年级里出了名的体育健将，但别人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坏习惯，不喜欢吃早饭。
黎琅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以为他是青春期的叛逆，或者是想存钱去买其他东西，直到后来调查后才知道，他不吃早饭，是当初为了节约那么几块钱，给爸爸买生日礼物。
后来他父亲离世后，他再也没有吃过早饭了。
从于阳从小到大的考试作文中不难看出，他对爸爸的崇拜，即使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作为一个基层的警察，经常要到处去出差办案子，忙到午夜两三点都是常事，自然没什么时间回家看望他们母子。
但是于阳一直是个乖孩子，他很懂事，母亲告诉他，爸爸这样是为了赚钱让他上学读书。
于是他天真的问妈妈，“那是不是只要我学习成绩变好了，父亲就可以抽空回来看我了呢？”，母亲不忍心打碎他的幻想，于是告诉他，“对呀，所以阳阳你要好好读书，这样爸爸就会回来看你了”。
于阳一直这么坚信着。后来在一次月考中，他第一次进了全班前十，母亲喜极而泣，一遍遍地摸着他的头，“我的阳阳长大了”，母亲也没有骗他，那天晚上，父亲罕见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夸奖了他。
那天晚上，于阳睡得很甜。
后来他学习更加勤奋了，成绩上涨的也很快。有天夜里他突然想起，父亲的生日似乎快到了，他想给父亲送一个礼物，但是母亲一般零花钱给的很少，于是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不吃早饭。这样就可以节约出几块钱，给爸爸买生日礼物了。
那个时候的于阳正在长个子的时候，他几乎持续了一个半月没有吃早饭，导致的结果就是，他有了低血糖。
虽然说经常头晕眼花，但是他依旧很开心，因为他已经攒够钱，可以去他心心念念的那家店去买一个给爸爸的生日礼物了。
爸爸收到礼物后一定会很开心吧？
放学后，他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去了那个心心念念小店，掏出零零碎碎的硬币，让售货员姐姐帮自己打包那个摆放在橱窗里，他看了很久才决定挑选的，小熊一家的水晶球。
里面有熊爸爸，熊妈妈还有熊宝宝，一起站在圣诞树下。看上去美极了。
他暗暗期盼着父亲母亲还有自己，在今年圣诞节的时候可以像这个水晶球一样一起度过。
然而正当他付完钱，从售货员手中接过水晶球准备回家的时候，妈妈突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阳阳，你在哪里？”，
于阳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忽略了妈妈声音中微微的颤抖“我在学校旁边的店里，妈妈我告诉你哦……”他兴致勃勃地想要告诉妈妈自己新年的期望，母亲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就站在学校门口别走，我马上来接你”
“发生了什么事吗？”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右眼疯狂的跳动着，心跳也变得不正常了。
妈妈没有回应他的话，直接挂断了。于阳手里拿着那个精致的水晶球，就这么愣愣的站在学校的门口。
他拼命的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有什么事的，而内心的恐慌却越发强烈了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母亲赶到了，她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眼里都写着疲惫。“上车吧”，她回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去仁德医院”。
母子两个人坐在汽车后排。气氛十分凝重，于阳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沉默了。
他就像一个雕塑，就这么一路麻木的跟着母亲。直到看到病床上一张熟悉的脸庞。
是爸爸……
于阳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们父子的相见，但绝不是这样他苍白着脸，全身几乎绑满着绷带的样子。
他的手颤抖着，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水晶球。母亲还在强装镇定，“老于抓小偷的时候被那个丧天良的捅了11刀，伤了心肺，医生说如果今天晚上没有醒的话，恐怕就危险了……”
勉强说完了这句话，她似乎已经抽去了所有的心力，就这么不顾形象的趴在病床旁边，哭得一塌糊涂，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半分体面。
水晶球从他手中滑落，碎了一地。
正如他那破碎的，微不足道的希望一样，砸了个粉碎。
那天晚上真是漫长，他们母子俩甚至不敢睡觉，两个人就这么蜷缩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红着眼紧盯着仪器，就这么将就了一夜。
可惜，幸运之神没有眷顾他们。父亲还是走了。
作为家中唯一的顶梁柱，父亲的突然离世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母亲长期脱离社会，学历也不高，但对于孩子要读书这个事情，她一向坚持。
因为找不到什么高薪工作，母亲只能四处打零工。保洁，保姆，最累的时候，在盛夏要穿着厚重的毛绒服，站12个小时。
母亲的辛苦，于阳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好几次跟母亲说想退学去学门技术，让她可以轻松一点。
但母亲从来没有同意过。
再后来，于阳就转学去了一个全封闭式的初中学校，度过了他初中生涯的最后一年。
因为不想让母亲失望，于阳即使对学习没有任何兴趣，但还是勉勉强强跟上了学习进度。最后中考的时候运气爆棚，蒙对了不少题，再加上父亲是作为烈士被追勋，于是中考多加了十分，成功压线进入高中。
这些事情其实早就出现在黎琅属下交上来調查的数据报告中。在这一年里，这份报告被他翻过了无数次，边边角角都有些卷起来的痕迹了。
但是，还是会心疼。
在于阳最需要帮助，安慰的时候，自己却因为没有权力和人脉，只能站在影子里偷偷注视着他的生活。像一个肮脏的，无法站在阳光底下的老鼠一样可悲。
所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绝对。
黎琅在想事情，反应自然慢了半拍，而一旁的于阳在问完他以后半天没有听到回应，抬头看他，“你怎么不吃？”，一边说着手轻轻试了试温度，“没冷啊，我这一路上都把它揣在怀里，应该还是温的”
“没什么，只是我刚刚在想，你这么急匆匆的跑过来，应该也没来得及吃早饭吧？”，他停顿了一下，“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能帮我吃一点吗？”
于阳有点心动，但也犹豫了。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是我只带了一双筷子，要是我们两个人吃的话，那不是互相吃口水吗……
心里略微矫情了一会儿，就立刻拿起唯一的筷子冲向饭盒了。
早上吃的那点面包和粥，在他跑步的时候差不多也消化完了，刘静给黎琅准备的便当虽然清淡，但也种类丰富，正好适合当早餐吃。
年轻的小伙子胃口本来就大，于阳又饿得慌，整个便当一大半就到了他的胃里，他有些心虚，偷偷用余光瞟了一下同桌，“没事没事，本来就是他让我吃的”，黎琅回了一个疑惑的目光，他瞬间又扭过头呼哧呼哧吃起来了。
吃到还剩最后一点的时候，于阳总算良心发现，放下筷子准备回头递给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恶趣味，背着头偷偷的把筷子嘬了一口，心里得意极了，“谁要你跟我抢饭吃，让你吃我口水，恶心死你。”
黎琅有些无奈，实在是这个小仓鼠偷笑的声音太大，他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于阳一本正经的把剩下那么一点点菜的碗，大义凛然地推给了黎琅，脸上的不舍几乎都要扑到脸上来了。
黎琅本来已经在家里吃了阿姨准备的早饭，但是看着他吃，自己仿佛也饿了起来，于是愉快的接过了被仓鼠咬过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剩下的菜，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一边的于阳还在为自己的恶趣味得意，从黎琅平时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自己这个同桌有洁癖，如果他知道自己吃的筷子上有别人的口水，脸色一定精彩。
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他问了句“怎么样，味道不错吧”，黎琅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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